“羊！拦住我的羊！”早春的清晨，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地区莎车县的牛羊巴扎上，几位牧民合力把横冲直撞的小羊赶回羊群，引起周围一阵笑声。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市场秩序。在他们身后，载满牲畜的车辆排起长龙，正等候通过检疫后进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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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莎车县最大的活畜交易市场，每逢周四和周日“巴扎日”便人潮涌动，来自十里八乡近万人汇聚于此，带着牛、羊、马等各色牲畜，把这片两百多亩的市场变得热闹非凡。
阿依加马力·吐尔孙自2015年起便担任市场管理人员，见证了巴扎的日渐繁荣。她说，每逢“巴扎日”，周边县城甚至阿克苏地区、和田地区的人们都会来此售卖牛羊，日交易量最多时超过2000头（只）。
巴扎被划分为家禽、小畜、大畜、餐饮等不同区域，既方便交易又干净卫生。巴扎现有53个交易棚，可容纳大畜2万头（只）、禽类4万羽。“如今人多时能达一万人，平常也有八九千人左右。”她说。
3月12日，新疆莎车县的牛羊巴扎。新华社记者 李响 摄
下午两点，是巴扎最热闹的时候，堪称“牛山羊海”。人声鼎沸，牲畜嘶鸣，还有从各种摊位上传来的动感音乐，交织融合、不绝于耳。交易棚下，人们争相查看牛羊膘情、问询价格。餐饮区内，人们围着烤炉、汤锅、餐桌，讨论报价高低、交流养殖技术。
交易的繁荣也催生了一批“牛羊经纪人”，将当地各乡镇不同日期开市的牛羊巴扎变成一个流动的大市场。
吐热甫·卡迪尔便是其中一员。平日里他往来于各地牛羊巴扎，买卖牛羊赚取差价。春季是牲畜交易旺季，也是吐热甫·卡迪尔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这次他带来了10头牛。“这个巴扎客源广，在这里牛卖得很快。”
记者观察发现，这里依然保留着“袖中议价”这种颇具特色的交易方式。买卖双方握紧双手，半遮半掩在袖子里比画，私密地讨价还价。一旦交易成交，双方正式握手致意。
3月12日，买卖双方在新疆莎车县牛羊巴扎上握手议价。新华社记者 胡虎虎 摄
巴扎日渐红火，来客日趋增多，带旺了村民的特色餐饮生意。农牧民来交易时，往往带同伴一起参谋、讲价，常常是“一拖三”“一拖五”。做完买卖，大家就来心满意足吃一顿。也有人专门呼朋唤友，周末开车来牛羊巴扎，不为买卖，只为看看热闹的交易场面，吃吃便宜美味的烤包子、缸子肉等美食。
不少游客也慕名前来，体验当地民俗风情，品尝特色美食，让这里逐渐成为“网红打卡点”。“有了这个巴扎，日子过得更好了。牛羊巴扎就是我们的聚宝盆。”在巴扎上经营一家美食摊的帕提古丽·吐尔逊说。
“牛羊巴扎促进了当地畜牧产业蓬勃发展，也使不少当地村民在家门口增收致富。”莎车县农业农村局副局长王军红说，越来越多的人购置了电动车、汽车，过去人们坐着驴车、赶着牛羊逛巴扎的场景，如今已被满载牛羊的货车所替代。
天色渐晚，人们尽兴而归，喧嚣的巴扎恢复宁静。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新疆南部小城，热闹的巴扎描绘出一幅幅鲜活热烈的生活图景。
记者 李响、尚升、王科文、胡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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