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午后，漫天雨燕盘旋，正阳门箭楼历经一年修缮，褪去围挡，亮出真容。最快今年年底，这处北京中轴线上的遗产点将对社会开放，续写北京人对“大前门”的记忆。
资料图邓伟 摄
过去五年间，本市以中轴线申遗保护为指引，带动重点文物、历史建筑腾退，强化文物保护和周边环境整治，推动老城整体保护与复兴。7.8公里的中轴线两侧，百余项文物修缮工程相继启动，19处遗产点焕发生机，千年古都舒展新画卷。
擦亮北京城“脊梁”上颗颗明珠
2011年，北京市提出中轴线申遗；
2012年，北京中轴线被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
2017年，“积极推进中轴线申遗工作”写入《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同年，北京市推进全国文化中心建设领导小组批准成立了中轴线申遗保护专项工作组，全面启动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工作……
作为中轴线上的重要遗产点，正阳门箭楼修缮工程也被提上日程。2018年，勘察设计工作展开，随着中轴线申遗工作的深入，修缮方案在初稿的基础上又经过五次国家级文物专家的论证，才最终定稿。
2020年10月，正阳门箭楼修缮启动。修缮中，每一处都坚持原材料、原形制、原工艺、原做法，最大限度保留历史信息。北京中轴线遗产保护中心主任关战修指着屋面的灰筒瓦绿琉璃剪边，道出文物工作者的细致用心：“比如瓦片，并非全部揭掉换新，而是逐一‘揭盖瓦、查底瓦’，只对缺失、破损的瓦片进行添配、更换，补配的瓦片按原样烧制回归原位。”目前，正阳门箭楼已完成古建修缮任务，正在进行安防、消防、供暖及电力改造等配套服务设施与安全系统提升。
不仅正阳门，19处遗产点文物保护同步推进。
中轴线最北端，刚刚完成修缮的钟楼静静矗立，注视着周围遛弯儿的街坊和喧闹的街巷。“你看这砖雕流线型多漂亮，这块琉璃瓦是后加的……”钟楼维修项目负责人刘长焕说，经过这一轮修缮，钟楼又焕发了精气神，待完成重新布展后将再次向公众敞开大门。再次登上钟楼，放眼望去，错落的平房与远处的现代建筑交相辉映，刘长焕期待着，眼前这番美景，能早日呈现给市民。
近年来，北京市花大力气开展文物修缮，取得了明显成果。《中轴线申遗保护三年行动计划》指明中轴线申遗工作的时间表和路线图，明确48项重点任务。至今年，北京城的“脊梁”上，钟楼、景山兴庆阁、社稷坛中山堂……一颗颗历史明珠被擦亮。
遗产点串连推动老城整体保护
有了轴线的概念，一处处遗产点不再孤立，颗颗明珠被串连，推动老城整体保护与复兴。
自正阳门箭楼向南约3公里，一条开阔的步行空间延伸至永定门，诉说着南中轴700余年的光阴故事。明清时期，这段路是皇帝出行至天坛祭天，或到先农坛扶犁必经的中央御道。2004年，南中轴路建成通车，曾作为城市交通干道，陪伴市民走过15个年头。2019年，随着珠市口至永安路段御道修葺完毕，公交110路临时停车场腾退后恢复绿化，南中轴御道贯通，再现一轴贯通南北的历史景观。如今，沿御道徐行，脚下是沧桑厚重的石板，前后是古色古香的城楼，路两侧是川流不息的车辆。
将目光聚焦在中轴线的中心点景山，这里拥有一处中轴线上重要的古建筑群——寿皇殿建筑群。它曾是北京市少年宫所在地，经过5年腾退、规划、修缮、复原布展，2018年底，寿皇殿大致恢复了清乾隆十四年皇家祠堂的原貌。古建筑群内，丰富的展览汇集文物、历史照片、文献、多媒体演示等，吸引越来越多的观众来此体味中轴历史文化。
以景山寿皇殿古建筑群为样本，每处遗产点都在为“串连”努力——社稷坛、太庙、先农坛的核心区办公用房完成腾退并拆除；北海医院和东天意商城建筑率先降层，打通中轴线视廊阻点；地安门外大街治理完成，沿街立面焕然一新；钟鼓楼周边申请式退租和第五立面整治收效显著……
如今，站在景山上南北眺望，一条壮美有序的中轴线一览无余。沿途，古建、四合院栖身的胡同街巷正在恢复风貌，焕靓老城。
活化利用塑造“生长”的中轴
今年端午节，一场线上直播活动在先农坛内“一亩三分地”开展。“昔日的皇家耤田，今天市民的农耕体验场所。”站在皇家耤田的金色麦浪中，市文物局局长、北京中轴线申遗办主任陈名杰向观众介绍坛庙建筑在中轴线申遗保护工作中的重要价值和作用。
位于中轴线南段西侧的先农坛，是明清两代皇帝祭祀先农以及举行亲耕耤田典礼的地方，也是北京皇家祭祀建筑体系中保存完好的一处。陈名杰说：“我们保留的不仅是皇帝曾亲耕过的这片耤田，也保留住了北京人能在中轴线上体验农耕的这份快乐。”
通过活化利用，几百岁的遗产也能踩准时代的节拍，带领今人抚今追昔。
去年，正阳桥遗址考古发掘中发现了明代遗存镇水兽，清华大学国家遗产中心主任吕舟说，这一发现有助于了解正阳桥的地理方位，“目前，中轴线申遗的考古工作正在推进中，我们还希望通过考古发掘找到正阳桥桥体的遗存。”正阳门箭楼的开放规划中也融入了相关元素，设计了打卡中轴线、寻找镇水兽、重走正阳桥三个景观，通过引入互联网打卡、互动直播等新兴服务业态，向世界讲好中轴故事。
一条“生长”的中轴线，诠释着传承与创新。
今年是中轴线申遗保护工作极为关键的一年，中轴线申遗保护三年行动计划48项任务不断取得进展，《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保护条例》已通过。陈名杰说，未来，中轴线会更多地融入市民的生活——本市将利用完成修缮的钟鼓楼、正阳门、永定门以及腾退后的先农坛等，不断改善周边环境，逐步创造条件向公众开放，鼓励支持各级各类学校开展北京中轴线保护相关教育和教学活动等，“讲好中轴故事，让北京市民从中轴线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中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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